太守连夜写了几封迷信,先后送去了乐新镇和崇州兵营。

崇州边境的乐新镇县令,是太守早年的学生,在接了太守的密令后,派衙役以偷窃之名将三皇子一行人关押入狱。

太守的信上说了,便是不能将此行人缉拿归案,尽力拖延上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太守后面自有安排。

太守后面当然有安排,他给崇州兵营去了信,调了不少精兵,埋伏在密林中,只要县令能拖延一时半刻,埋伏在密林里的精兵们,就能从容的布置各种机关暗器,将三皇子一行人一网打尽。

当然,兵营统帅并不知道太守要对待的人,是当朝三皇子。

这种事情,太守怎么可能让统帅知道?!

只是,乐新镇的县令手下有一群酒囊饭袋的衙役,谢无渊随便忽悠了两句,就把人给忽悠走了。

太守第二次派去的几个人,都是从崇州兵营里调的精兵中的精兵,在整个崇州军营里,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了。

这群人倒也是聪明,在知道三皇子一行人用的是最为名贵的沉香木马车后,连火攻马车这种招数都用上了。

马车着火,马匹受惊,又是在树林里。

天时地利人和简直占全了,没道理再失手。

然而,不知中了什么邪,马车竟然完全没被烧着,还让这几人跑了!

太守听到三皇子一行人已经进城的消息,迅速派人去封闭了屠村的地方,顺便又让几个贴身的小厮扮作当地的居民,等在三皇子一行人进城的路上,装模作样的带着三皇子四处溜达。

这才得以拖延一段时间。

三皇子大摇大摆的视察民情的同时,崇州太守在太守府里气的火冒三丈,恰好三个精兵从城外野林里逃回来,郭太守直接下令把好不容易逃回来的三个精兵,拖出去剁碎了,做成肉粥,施舍给灾民。

好歹还能做个脸面功夫。

不能让三皇子起疑!

小厮传来的消息还算不错,三皇子对崇州城里的一切都很满意,三皇子身边的仆从们也没有异议,无人起疑。

太守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不枉他请人假扮灾民,明天只要再把施舍点儿肉粥,自己在三皇子眼里,就还是一个为民请命的青天大老爷。

太守千算万算,算漏了一条。

三皇子生来能见鬼。

这是一个很鸡肋的能力,多少个孩童因为生来能见鬼,而被鬼活活吓死。三皇子却硬挺着活了下来,并且活的越来越好,然而,太守从来没有生来见鬼的能力,自然也就不知道人在死后,变成鬼,可以传递很多东西。

不过一晚上的功夫,郭太守在崇州城的所作所为就已经被二百多只鬼一五一十的还原给三皇子。

三皇子是抓不到太守的把柄,可崇州是三皇子的封地,在自己的封地上处理一个官员,简直不能更天经地义了。

二百多条人命枉死,屡次徘徊在三皇子的梦里,半夜梦回,三皇子几次都被眼前血淋漓的屠村惊醒。

仅仅一个晚上,太守屠尽二百条无辜人命的恶行暴露无遗。

谢无渊听完三皇子的描述,正襟危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之前就在猜测,先前那两个刺客和后面用弩和箭的,不是一伙儿的。”

“为何?”三皇子问。

谢无渊答:“另一波,瞧着很有组织,很有纪律,功夫却不高,群体作战能力不错,这不像是刺客——”

三皇子若有所思:“倒像是士兵。”

谢无渊“嗯”了一声,接着说:“我之前还在想,这是哪个组织的,现在看来,想必是太守养的私兵了。”

“你打算怎么做?”谢无渊抬眼看三皇子。

“走吧,”三皇子敛了衣袖,抬步出门,“我们去会会这个太守。”

谢无渊略一思索,落后几步,跃过范景辉,朝绯贺枫使了个眼色,绯贺枫会意,和一旁候着的侍卫首领说了几句,景末听了,回屋取了圣旨,双手捧着,离开队伍朝南走去,谢无渊这才疾步走到三皇子身后。

“谢无渊,”三皇子顿了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还没跟我解释绯贺枫的事情。”

手臂交错间,谢无渊接着衣袖的遮掩,捏了捏三皇子的手心,语气不疾不徐:“你确定,要在这里听我解释?”

三皇子回握住谢无渊的手,刻意慢了半步,与谢无渊并肩。

“嗯。”半晌,三皇子应了一声。

“他,”谢无渊一顿,“和一个人挺像的。”

“谁?”三皇子挑眉看他,眉目里写满了警戒,

“何贺?”

“你身边那个丫鬟?”

“还是陈家大小姐?”

谢无渊轻笑:“你知道的还挺多。”

三皇子瞧谢无渊的反应,风轻云淡的,一点都不像是被猜中心事的模样,三皇子眉头紧皱,不情不愿的说了最后一个猜测——

“早年的皇后?”

“你倒是真敢想,”谢无渊笑出声来,“早年的皇后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你父皇知道吗?”

三皇子瞪谢无渊。

谢无渊不再逗他,摇头道:“都不是。”

“还不对?”三皇子诧异,“到底是谁?”

谢无渊笑着摇了摇头:“我以为你该知道他像谁。”

三皇子不可置信的看向谢无渊。

谢无渊回望他,笑意盎然。

三皇子不自在的干咳一声:“你知道了。”

谢无渊“嗯”了一声:“范景辉跟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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