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绯贺枫家的小厮和范景辉家的小厮终于凑够了钱,可就慢了那么一小会儿,灯笼就被一个十五六岁的黑袍少年买走了!买走了!!

明明是自己先来的,可恶!

三皇子暗叹一口气,在宫内,抢不到自己想要的!出了宫,竟然还抢不到!

绯贺枫一看三皇子叹气,立马上前一步,想要跟谢无渊买下那盏灯笼,范景辉没说话,三皇子也没制止,绯贺枫难的能照着自己的心意来一次,可惜,谢无渊不卖。

绯贺枫不认识谢无渊,可他认识何贺,何贺来的时候,绯贺枫也不管灯笼不灯笼的,立马撒丫子溜了。

如果被何二爷逮到三皇子的伴读陪三皇子溜出宫来玩,他绯贺枫不挨板子才怪!

三皇子也是瞧见何贺吓的不行,本来想走的,可看见那个黑袍少年凑到何贺耳边低声调侃的样子,竟不由想起三年前那人坏笑的模样。

可,分明不是一个人啊。

三皇子咬了咬唇,游移不定。

这个少年,顶了天十八岁,怎么可能是当年那个三十岁的人?

嗯,不是。

三皇子努力说服自己离开,被何家的人抓住把柄,可不是好玩的,可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带着绯贺枫和范景辉跟在黑袍少年和何贺身后了。

看那少年替何贺把被风吹起的鬓发别到耳后,替何贺接过手中的灯笼;何贺随意瞧路边摊一眼,黑袍少年便立刻买了东西来——

三皇子又带着绯贺枫和范景辉跟了半天,一直把人跟到何府门口,看着黑袍少年在乌漆墨黑的胡同里和何贺接吻,然后目送何贺回府。

绯贺枫早就惊掉了下巴,要不是范景辉死死捂住绯贺枫的嘴,绯贺枫早就嚷嚷起来,被何贺和那少年逮个正着了。

三皇子又偷偷摸摸的继续跟下去,范景辉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心道,不就是个破灯笼吗,回去让绯贺枫找工部的工人,给三皇子做他十个八个的,省的弄的跟贼似的。

那黑袍少年拿着那盏画着核桃酥和小孩儿的灯笼,七柺八转的,三皇子好几次差点跟丢,还有几次一度以为被发现了,最后都是虚惊一场。

三皇子是打定主意跟到底了。

一直把人跟到谢府。

三皇子努力用牙咬住自己的手,才能保证不会喊出声来。

谢府的!

三皇子内心雀跃,恨不得马上跑过去,问他记不记得三年前的画舫!记不记的那三条人生格言!记不记的那个能见鬼的男孩儿——

可终究碍于身边有旁人,只能压下这份突如其来的悸动,在心里刻画下黑袍少年的模样,招手示意两个伴读该回宫了。

绯贺枫回宫之后,一直嚷嚷个不停:“天呐,何家这么大一个把柄!”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这么大一个啊!”

三皇子一会儿笑,一会叹气,压根没空理绯贺枫。

范景辉真是给这两个神经病跪了,当今圣上不也有男宠么?!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抓着何贵妃偷人!

和何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谢无渊还没怎么觉出来呐,会试一眨眼就到了。

谢无渊直到提前一天入场,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用了三年的时间,凭自己的本事,从白身考到了会试。

如果这次会试过了,那他就真的是应了当初何贺说的那句戏言“加冠礼正好和放榜一起,多带劲儿啊!”,想到这儿,谢无渊不由笑了,如果他真的过了会试,那酒肆茶馆又要开始讲“十五年前的传奇故事”了,话本的名字就叫什么来着——哦,对——《从混混到丞相》。

谢无渊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袋里晃出去。开始认真答题。

会试的内容和乡试一样,十二天,三场。第一场仍旧没有多大难度,无非是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抽查三篇,做诗词歌赋任一一首,主要是考默写与文学底蕴。

谢无渊很快答完题,交了卷子。

然而,从第二场起,题目变的有针对性,也更加主观,就连原本简简单单的经书解析,都上了不少层次,谢无渊很难提笔作答,他实在是拿不准到底是要“懦弱”还是“冒进”,一直犹犹豫豫。

直到号舍外传来最后三个时辰的报时时,谢无渊才随便写了点似是而非的观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谢无渊这会儿已经没有闲情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他开始变的紧张,害怕何贺和谢父这一年来的时候,在自己身上白费了功夫,害怕自己答不好,让二人失望。

谢无渊在第二场的表现,明显影响到了他答第三场的心情。

三场考试的比重是一比三比六,也就是说,其实第三场的策论才是重中之重,第二次答得好不好,起不了关键作用。谢无渊在第二场的失利,压根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

可惜的是,谢无渊这几天压力一直很大,考前谢父谢母的鼓励,更是让他给自己暗自施压,谢无渊这辈子做了十二年的纨绔子弟,第一次得父母正眼相待,一心想着做的好点儿,再好点儿,谢无渊自己都没觉察出来,心理负担就已经超出他所能承担的正常水平了。

第三场考试的时候,谢无渊看了策论的题目,当场就呆住了。

冷汗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心里发憷,头皮发麻,这个题目他做过,谢父给他讲过一遍,何贺又给他讲过一遍,可该死的,他忘记了!

谢无渊甚至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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