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站起来,又坐下。
“游林,”谢无渊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去了,他实在是拿不准何贺现在还想不想看见他。
尤其是,狩猎场猛兽乱窜的始作俑者,还是他谢无渊。
谢无渊推开门,吩咐还在院子里煮药的游小林,喊的声音太大,游小林一惊,差点把扇子扔到锅里。
“你去一趟何府,看看那边有什么需要的,顺便瞧瞧之前配的药,替他看看有没有后遗症,一并解决了。”谢无渊疲惫的按压鼻梁,“带着药过去,用最好的,别留下后遗症。”
游小林应下,拎起药箱,出了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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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狩猎因为猛兽忽然失控,何贺受伤的缘故,皇上大怒,严惩狩猎园里的看守员,发了好大一通的火。
秋季狩猎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匆匆忙忙的提前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转眼已经三个月了,好快,我的故事写了还不到一半,(捂脸)这是要写一百万字的节奏么?
☆、到底是谁
李斌回府后,左思右想,琢磨了半天,老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
虽然只是一晃眼,但李斌十分确定,何贺中的那只箭,跟尹玉山脱不了干系。
那勾起的唇角,不怀好意的笑容,李斌是看的真真切切的,绝对错不了。
要说尹玉山这么做的动机,李斌倒是看不透了,从立场上说,一个是何家的二子,一个是大梁朝的高官,二人相互忌惮,平日里也没听说有什么私仇,当然也没什么私交。
私下没什么深仇大恨,那就只能从公来说。
站队上,这,一个何贺,是妥妥的四皇子派,一个尹玉山,至今中立,最喜欢撩猫逗狗,可一贯不管事儿的,这样两个人,没有任何理由能对上啊。
李斌发愁,还是想不通,
五年的时间里爬了这么高,除了谢无渊时不时的提拔和点拨,与李斌自己本身的天赋也是密不可分的。
李斌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多看多做少说,是以他虽然看见了尹玉山的古怪,但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跟任何人说,默默的下了个决定,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只不过,有一句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
有些事情,沾上了,不是一言两语就能洗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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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渊之前派茶钟去羽林军走一趟,问几句话。羽林军里有几个早年跟着谢无渊一起玩。后来跟谢无渊也陆陆续续的有些联系。
倒不是什么正经交情,不然谢无渊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儿捣鼓那些有的没的。
这几个人顶多就能传传消息,都是不怎么能扶得上墙的。
仔细想想就知道了,谢无渊早年都在什么地方,这种地方认识的人,啧,能有几个积极向上的。
这三个人,全都仰仗谢无渊替他们还赌债,嘴巴倒也紧,不该说的话从来不说。
宫里的消息,但凡知道了,总会往外传给谢无渊听,不过谢无渊现在的身份和位置,一开始拉拢他们的这点用处倒是不大了。
这会儿在羽林军供职,谢无渊派的人一去,三人立马借着小解的机会,一前一后的走出去,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箭肯定不是羽林军放的,这个三人都能打包票。
可再多的,他们也不知道了。
当时场面混乱,又是大统领一起指挥,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野猪身上,要么就在大统领跟皇上身上,没人会在意到底是谁在背后放了冷箭。
茶钟看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也只能叹气。
三人一听茶钟叹气,脸色都白了,羽林军那几个酬劳,还不够喝酒的,哪里能解了他们几个好赌如命的赌瘾,如果谢无渊因为他们办事不利,以后再也不替他们还赌债,那就玩完了。
他们上个休沐日,还在赌坊里玩了一把大的,欠了一屁股的债。
三人赔笑:“小兄弟,这次的事儿,我们给办砸了,没护好何大人是我们的错,您回头在谢家小公子面前给咱哥几个说句好话成不?”
茶钟没说话,抬眼觑他。
“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真的没辙,要不,要不,您再给我们三个派点儿别的营生?”
说着,那人往茶钟手里递了一块碎银子,茶钟随手掂了掂重量,约莫有二十几两,茶钟笑了一声,收到袖子里,琢磨片刻,“把今天出现在狩猎场的大臣名单给我一份。”
三人一听,大喜,麻溜的顺了一份名单出来。
茶钟一看,乐了,这不是打猎那天应卯的单子吗?这哥三个,也真是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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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茶钟揣着名单回府,谢无渊没多问,茶钟也就没多说。
气氛安静,空气都有些沉闷。
宽大的书桌上,烛光摇曳,摊开的白纸上,人名写了满满一整页。
谢无渊坐在椅子上,撑着额头深思。
茶钟带回的消息,羽林军里的三个人,对背后放冷箭的人,也是一无所知。
虽然一早就想到那三个废物不一定能榜上忙,可这会儿,心里还是挺失望。
谢无渊又叹了口气。
都不对。
跟着去的人,有机会的没动机,有动机的没机会。
谢无渊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踱步,脑海一一排查名单上出现过的官员。
三品以上的,六部去的最多,其余的,基本没怎么到场。
反正他爹就没给皇上这个面子,一早说自己年老体迈,告了假在家呆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