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听得孙沛斐竟是起了这等心思,不由的牙齿相击咯咯作响,“二郎君说的是,只是如今事已经成定局,对宜春郡主,默默无闻保的性命就好了,若是您强自出头,惹怒了夫人和大郎君,降罪于她,怕是她的日子更难过了!”
孙沛斐闻言更加难过,东哥的话说的有道理,可是正是因着他的话有道理,自己方更加愤懑于心,“事到如今,我只有默默的帮一把手,让她的日子不要那么难过罢了!”
北园高台之上,小宴佳肴酒菜正酣,孙沛恩饮了一盏白瓷盏中的酒液,意气风发,“蕊春,多谢你。范阳城中剿灭了行人司势力,这等大功报到父亲帅帐前,父亲也很是赞赏,已是命我统兵前往前线作战。这都是你的功劳,我给你记上一功!
蕊春一身轻薄华丽的衣裳,侍坐在孙沛恩身边,闻言爱慕的瞧了孙沛恩一眼,柔声道,“蕊春能够为将军效一点命,心甘情愿!”
孙沛恩哈哈大笑,北园香薰日暖,舞伎伴着蕊春的琴声翩翩做舞,孙沛恩饮了一口酒,若有所思,“你说你从前在行人司供职,可知道一些机密消息?”
蕊春眸光微微眨动,“行人司初始之时规模有限,不过是收拢有限人手探查消息。自圣人登基之后,方兴盛起来,早年我尚在司中任职检索文档,尚知道一些秘事。只是如今长安这位皇帝是个爱用年轻臣子的,从前一些老臣都已经斥退在家,如今新上来的这批年轻臣子我竟是都没有什么了解。”
孙沛恩一想,蕊春说的倒也俱都是实情,不由得心生惋惜,“如此倒真是可惜了!”
“这又什么好可惜的。”蕊春嫣然一笑,在孙沛恩壶中斟酒。“消息之事不过小道,战场上一刀一枪方是真功夫。将军弓马娴熟,到时候凭着真本事打下大周城池,辅佐使君成就大业,方是令人钦佩的大英雄!”
孙沛恩被蕊春奉承的十分高兴,“瞧不出你小小年纪,倒是颇有见识。”他饮了一口酒,问道,“你可知道如今周朝那位皇帝为人处事如何?”
蕊春歉然道,“我在行人司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便是掌司长官都很少见上几面,更别说是大周皇帝了!”
“嗯,”孙沛恩点了点头,“我也想着如此。”叹了口气,“如今大周这位皇帝瞧着是个有心志的,若能多知晓几分这位皇帝性情谋略,战场上许是能多几分胜算。”
蕊春低头片刻,忽的扑哧一声笑出来,“将军想要多了解些周帝,那边不是有一个上好人选么!”她向朝华居方向努了努嘴,“郡主和周帝素来亲近,曾有几年功夫在宫中长大,与周帝走的极近。据说她的一手书法是姬泽亲自手把手教的。对于周帝自然是了解最深的。若是你想多了解一些姬泽的事情,去问郡主一声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孙沛恩闻言微微心动,怔了半响,竟是叹了口气,“算了!”与顾氏做了夫妻这些日子来,旁的不知道,倒是知晓这位顾氏性情是个外柔内刚的,虽然瞧着弱不禁风仿佛一根手指就能将她按到在地,但心性坚韧,宁折不弯,想要让她吐出自己满意的话语却是万般不能的。“那个女人硬邦邦的,可不及我的春儿可爱,想要让她的口中吐出我要的东西可是不容易!”
蕊春闻言不服气的眨了眨眼,面上泛出精致的笑容,“将军想要郡主改变主意,妾倒是可以效劳!”
“哦?”孙沛恩闻言颇是感兴趣,“宜春郡主性子坚毅,很是护着那大周皇帝,便是我也没法子让她改变主意,你竟是有什么法子?””我自是有法子的,”蕊春闻言嫣然而笑,款款道,“只是请容妾向将军卖个关子,若妾能为将军再建这一功,将军可打算用什么赏我?”
孙沛恩放声大笑,“春儿若是能为我建此功,我带军出发前便哪儿也不去,专守着春儿了!”
蕊春闻言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将军一言九鼎,可不能哄骗妾身!”
朝华居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一片枯黄色的梧桐落叶落在阶梯上,竟是无人扫寻,蕊春一身艳红色衫子登上朝华居大门,瞧着曾经鲜亮的门楣如今染上淡淡一层灰黯之色,微微一笑,命小丫头敲响门扇拜访。
赖姑姑瞧着登门拜访的蕊春,面色十分难看,“蕊春,你自在孙沛恩身边过你的日子,你还来这儿做什么?”
蕊春盈盈笑道,“姑姑日后莫叫我蕊春了,我如今已经恢复了娘家姓氏,唤作赵春儿,您可以唤我一声赵娘子!”
上次蕊春在朝华居流到胎儿,众人皆以为阿顾如今失势,孙沛恩对阿顾既无夫妻情分,又此番痛失子嗣,定会拿着此事好生惩治朝华居中人,却不料事后竟是轻轻拿起,轻轻放下,竟是没有过多刁难。摸不着脑袋之余,此时瞧见蕊春,虽然百般不喜,到底存了点害的人家流产的歉意,一时间竟直不起腰来,转过头去道,“你爱叫什么叫什么,我们懒的管。今儿到朝华居来有什么是事情?”
蕊春道,“我是来请见顾郡主的!”
“郡主不想见你。”赖姑姑明声拒绝,“你请回吧!”
蕊春咯咯的笑,“我如今刚刚踏上门,你们说郡主拒见,怕是没有进去禀过郡主罢?不过是个奴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