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这才道:“瞧瞧,若非如此,这街上能这么多人?就连咱们家的马车都这么艰难地才能走过去,平日里谁敢不给咱们府上让路?”
其实也是无路可让罢了。
太妃说完眼里满是遗憾,可又只得无奈。毕竟谁让圣人属意的就是太子而不是他们家殿下呢?他们殿下没这个心,再没这个命,她这个当外祖母的就算是有心,也只能眼看着了。
而等她们被迎进了后院见了林母与贾母,太妃就对站在一起的两位老太太道:“瞧瞧你们这对亲家,这脸都笑成一朵花了。”
“这自然是因为老了,我这都一脸褶子了。”要是旁人这个时候贾母断然不会抢了林母的风头,可谁让是她的老姐妹呢?便故意打量着太妃道:“谁又能跟妹妹你比,有那么一个能干贴心的儿媳妇,哪像我们?”
“你们瞧瞧我跟她道喜,她倒是反而牙尖嘴利起来了。你要是再如此,等下我给你外孙女儿的添盆可就要缩水啦!”
“你敢,我这妹妹到时候可不放你归家,你儿子还不得来赎你?”
顿时笑声一片,而太妃也只能摇头对南安太妃道:“你瞧瞧你瞧瞧,这说的都什么话,都说是先开花再结果,她这只得了个外孙女就得意成这样,待抱了外孙子,还不更猖狂?”
众人又笑。
不过黛玉被抱出来给众人相见的时候,这太妃瞧着待遇那玉娃娃的模样也不禁醋了起来,对贾母道:“你上辈子到底烧了多少香,也快快告诉了我们,上次你得了一个玉雕一样的孙子,这又得了一个天仙一样的外孙女儿,这可是什么好事都让你得了啊!”
贾母和她相识相交多年,哪里看不出她是真心羡慕?心中不禁更得意,不过她终究也只是一个外祖母,林母话少,她也不能喧宾夺主,只笑道:“也不看看我家女婿什么品貌,而我家敏儿,也不是我自卖自夸,那也是顶好的,有这样的父母,自然有这样的女儿。”
南安太妃不禁白她一眼道:“可打住吧,这还不是自卖自夸什么是?”又对林母笑道:“不过这个自卖自夸的倒也没说错,也就是这般的夫妻才能生出这样的女儿。所谓好事多磨,这既然有了姐儿,怕是哥儿也不远了呢。”
林母笑道:“只盼着这天呢。”
给黛玉添盆的时候不说林母这个亲祖母和贾母这个亲外祖母,北静王太妃和王妃等都添了礼,喜地那洗三婆婆心中啧啧称奇,这别说是许多人家的姐儿了,怕是哥儿都比不得这一位啊!
这将来得多大的福气!
等洗三结束,贾母又去见了贾敏,将洗三经过说与了她听。只是她念着女儿怕是不到年底就要随林如海去江南赴任,将来怕是见一面就少一面,言语间就带出了愁容,哪里能瞒得住贾敏?
她将女儿交给奶娘,只留母女两人,便拉着贾母的手道:“母亲,女儿见你面带愁色,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她心道,可别再是她那个二嫂在珠儿的婚事上作妖!不等贾母说话就道:“要是因为珠儿你也莫要多心,向大人家的既然不成,我还有别的相看好的,如今咱们家已经不同当日了,多的是找不着攀附门路的。”
女儿洗三她虽然只能在自己屋子里听人说个大概,但也知道这些超品命妇纷纷登门所谓何意。这锦上添花的事,她早看多了,也看淡了。
贾母见她还坐着月子还要操心贾珠哪里还能忍得住?不禁心疼地抱住她哭道:“我的敏儿,母亲告诉你,你可别哭啊,你月子里哭不得。”
贾敏顿时懵了,这是真出大事了?
“是如海可能要调任了,母亲只是舍不得你和我的外孙女儿,你可不要多想啊。”
听贾母哽咽着这样说,贾敏又是松了口气又不禁有些恼道:“母亲你可吓坏女儿了,女儿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不过到底感怀贾母的爱女之心,也眼眶泛酸道:“女儿就算是要随他一同赴任也不是不能回来啊,他总是要上京述职的,这家里又没多少家事,又有老太太坐镇,不也是说陪他回京就回来了?”
贾母一听心中的悲伤已经起了五六成,只握着她的手道:“当真?”
“当真!要是真想母亲了,我就是带着女儿回京小住又有人能说什么?”贾敏笑道:“老太太肯定不会心生不满。”
生了女儿之后贾敏便觉原本还有些严肃太过的林老太太变得宽合多了。倒不是说她原本就是那刁难儿媳妇的,只是当婆婆地板着脸和带着笑的脸,谁都爱后者啊。
贾母不禁笑道:“好好好,我回头便和她商量下。”
她心道,就算不行到时候让老大好声跟太子说道说道,让如海每年上京述职,这不成也成了!
见她心情好转,贾敏赶忙将话题绕回到了贾珠身上,至于林如海调任之事,她琢磨着等送走了母亲就请林如海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她道:“元姐儿的婚事虽然是定到了年底,但是毕竟没有哥哥不娶妹妹先嫁的道理。可是那李祭酒家的门第也忒低了,我听闻刑部侍郎崔哲的女儿品貌兼备,且我听说这崔大人只这一个独生女儿,虽然教养了些,但爱女心切,为女儿想既不招赘,也不高嫁,这么一来珠儿怕也是有望的。”
贾母一听就挑了挑眉,说实在的,这亲事还真绝了!
贾敏看了就知她心中盘算,不禁心里笑了下。
这刑部虽然没有她大哥所在的户部油水多,可求着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