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的是,她这一昏竟给挟持她的侍女造成了大麻烦。
侍女只觉得怀中突然一沉,整个人便被带着向下坠去,不由得一个趔趄,抵住雅姬脖子的短刃也跟着歪到一边。
吴名立刻抓住机会,将鞭子从丹楹的手里拽了出来,唰地一下甩了过去。
吴名其实从没玩过鞭子,但他有法术可以作弊,随着鞭子的甩出,左手迅速掐了个御风决,将侍女抓着短刃的右手给控制住了。
当侍女发现自己无法再将短刃刺向雅姬的时候,甩出的鞭子也已经卷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从雅姬身边拉开。
不等吴名再有动作,追着雅姬过来的几名侍女便抢先扑了上来,一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迅速将雅姬从那名侍女的怀中拉拽出来,余下的几个则扑到那名侍女身上,将她牢牢压在身下。
“绳子!绳子!”玳瑁跟着叫嚷起来。
这会儿你们倒是一致对外了。
吴名撇了撇嘴,迈步上前,“用不着那么麻烦。”
说着,吴名抬脚将侍女手中的短刃踢飞,把鞭子往侍女脖子上一缠,给了她一个痛快。
原本压在她身上的几名琉璃院侍女被吓了一个冷战,赶忙手忙脚乱地从她身上爬开。
吴名目光一扫,落在那名正抱着雅姬的侍女身上,挑眉问道:“是你家雅姬派人去找我的?”
抱着雅姬的侍女一愣,随即将头摇成了拨浪鼓,“绝对不是!婢子一直在雅姬身边,从未听她下过如此命令!”
“不是她吗?”吴名转头看向周围,很快发现远处的几个院子里都有人在探头探脑。
算了,这事丢给严衡去头疼吧,他还是先决绝罪魁祸首好了。
吴名转头向最近的一名侍女道:“去牲口棚要辆牛车过来,拉货的那种。”
侍女一愣,但还是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向外跑去。
吴名则迈步来到一名死去的女卫身边,弯腰将她的长剑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转身回到正一边咬牙忍痛一边掉眼泪的丹楹身边。
“你……你敢杀我?”丹楹立刻倔强地瞪起眼睛,“我……我父王……”
“你父王远着呢。”吴名本想把她最后一条腿的脚筋也挑断,但见她到这会儿依然嘴硬,倒是有点下不去手了,只是此刻还不好给她一个痛快,于是便用剑刃拍了拍丹楹脸颊,“留点力气,别讲话了,想死怎么都能死,没必要非得逼我杀你。”
“你……不敢……杀我……”丹楹依旧讥讽地继续说道。
“激将法?”吴名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像你这种活着就是为了浪费粮食的母猪,杀多少我都不会心软。不过我实在没兴趣被别人当刀使,所以你可以再活一阵儿——当然了,或许很快你就会觉得还是死掉更好。”
丹楹还想顶嘴,但身体传来的痛感却越来越强,光是与这股痛感对抗便消耗掉了她所剩不多的力气,终是没能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不一会儿,吴名要的牛车便进了院子,一起过来的还有姚重。
“郡守没过来?”吴名挺惊讶。
“主君去粮库巡查,要晚上才能回来。”姚重在解释的同时扫了眼周围,接着便挑眉道,“夫人还真是大手笔。”
“别担心,你的仇人我给你留着呢。”说着,吴名就把丹楹的长鞭丢到姚重手中,自己则迈步走向两名侍女,将她们一个个地搬到牛车的木板上。
吴名搬运尸体的时候,姚重抓着鞭子,面无表情地看向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丹楹。
其实姚重知道丹楹大闹西跨院的时间和吴名相差无几,但等他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得知丹楹只是无法进入院中赏景才和下人们起了争执,并未与西跨院的姬妾们有所交集,便消了插手的打算。没曾想,不一会儿便又收到吴名也去了西跨院的消息。
在赶来之前,姚重不是没有想过吴名会对丹楹下狠手,甚至暗暗生出一丝窃喜。
正因为此,在发现吴名竟然留了丹楹一命之后,姚重便不可避免地有些失望。但他很快就收敛起这股情绪,走上前给吴名帮忙。
吴名一直在观察他,见他过来帮忙,立刻故作讶异地问道:“人都给你留下了,你还不去报仇?”
姚重脸色一僵,“夫人,你这是何意?”
“听不懂?”吴名挑眉,故弄玄虚地打量了姚重几眼,很快灿烂一笑,“听不懂就听不懂吧。”
说完,吴名便不再多言,指挥着姚重将两名女卫和一名侍女都搬到车上,然后又亲自把丹楹也送了上去。
这么一折腾,丹楹便又清醒过来,随即发现自己竟躺在了三具冰冷的尸体中间,顿时脸色发白,牙齿打颤。偏偏她的胆子并不算小,吴名又“好心好意”地用灵力帮她止了血,使得她想像雅姬一样昏死过去都无法办到,只能咬着牙,尽力忍耐。
吴名这时则转头向姚重问道:“你有管人的权力吗?”
姚重一愣,很快点头,“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有人特意把我引了过来,我想知道那家伙是谁。”吴名道,“最好在今天晚饭前给我答案,不然的话,我就只能用我的法子去查了。”
“夫人放心,姚重一定会及时为夫人释疑。”姚重马上应诺。
见姚重答应得如此痛快,吴名对他的怀疑倒是少了几分,转身向玳瑁招了招手。
玳瑁立刻跑到吴名身边,低声问道:“夫人要去哪儿?”
总不会是要把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