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见了面,又倾泻了欲情,严衡的大脑也终于从另一个器官那里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亦让严衡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
“别吃独食,等我回来。”严衡整理好衣衫,抬手拍了拍吴名的[屁]股。
吴名回了他一双白眼,没有作答。
两人一起出了地窖,严衡叫上侍卫出了院子,吴名则转身去了厨房,看新来的厨娘把晚餐准备到什么程度。
经过玳瑁的一番打探,吴名已经知道新厨娘名叫桂花,是军营大厨房管事的儿媳妇。
一听这名字,吴名就觉得奇怪,辽东又没有桂树,怎么给自家女儿起名叫桂花?再说都已经结婚了,按惯例不应该是某氏或者某某氏才对吗?仔细一问才知道,果然,桂花是大厨房管事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童养媳,原籍并非辽东,被家人卖掉的时候年纪太小,姓氏都已经记不得了,因大厨房的管事姓张,大家便叫她张家的或者桂花。
上午的时候,吴名在玳瑁的陪伴下教了桂花如何使用铁锅和豆油煎炒烹炸,用醋和生姜去鱼腥。
倒不是吴名想连玳瑁一起教,而是桂花无论如何都不肯和他单独相处,一见他进了厨房就立刻跪倒在地,缩成一团,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肯。吴名让她起来,她也不肯动弹,最后还是把玳瑁叫了过来,这才硬生生把她从地上拉起。
无奈之下,吴名只能把两人教学扩展为三人,待教得差不多了,就让桂花去大厨房那边要来几尾活鱼,自己练习鱼的做法,晚上的时候直接做鱼给他当晚餐。
“夕食准备得怎么样了?”鉴于桂花见他就下跪的坏毛病,吴名没有直接进门,一边扬声询问,一边用力拍门。
“还要等一会儿!”玳瑁在里面高声回应,“您进来看看吧!”
吴名这才推门而入,“准备了几道菜?”
“回夫人,就两道,是不是还要加菜啊?”玳瑁已经看到了严衡的身影,估计他要在这边用餐,于是便直接发问。
“嗯,至少再加两道。”吴名点头,“拿葱炒盘羊肉,再……算了,羊肉我自己炒,你看看还能做些什么,随便弄点,郡守那人对味道不是太挑……至少没我挑,就是吃得多,你得按两个人的饭量准备。”
或许是练武的缘故,严衡的胃口相当地好,每顿饭消耗掉的食物都是吴名的两三倍。
“还……还可以再烤条鱼。”桂花小心翼翼地接言。
“那就烤吧。”吴名一边回答,一边转身出门,准备去地窖里取些羊肉,但刚一出门便又转回头来,“算了,干脆把昨晚的菜全都重做一遍好了。”
桂花一愣,脱口道:“已经有汤了。”
“那就把羊骨汤去掉,正好你昨晚炖的羊骨汤也不够火候。”吴名说完就转身离开。
桂花面红耳赤地咬了咬嘴唇,转头看了眼玳瑁,忍不住问道:“昨晚的汤……很难喝?”
“你没尝吗?”玳瑁反问。
“我……我觉得还好。”桂花一脸委屈。
玳瑁打量了她几眼,很快叹了口气,“夫人虽然平易近人,但终究是士族出身,对吃喝都讲究得很。你要是有心给夫人做厨娘,有些事就该重新学了。比如这骨头汤,郡守府里炖骨头汤都是至少炖一天的,你昨天才煮了多久呀,骨头的味道都还没进到汤里呢!”
桂花没有接言,低下头,拿起水盆里的最后一条鲫鱼。
另一边,严衡已经与罗道子碰了面,从他嘴里得知吴名这两天一直没有闲着,昨天还亲手做了一个可以把黄豆压成豆油的榨油机。
虽然吴名称之为样品,但就罗道子看来,这东西大可以直接使用,完全没有重做的必要。
柴米油盐乃是百姓生活中最重要的四件大事,短短几天工夫,吴名就帮严衡解决了油盐两样。若吴名给出的榨油和制盐之法确实行之有效,严衡在辽地的声望必然会再次增长,争霸天下的筹码也会大大加重。
严衡不由得心神荡漾,一时间都开始相信“阮橙”真是他命中注定的镇宅之妻,不然的话,怎么上一世没娶到阮橙便事事艰难,这一世娶了“阮橙”就如鱼得水,乘风破浪?
正好,茹姬有孕之事已经曝光,“阮橙”的镇宅之名亦已坐实,严衡便趁着送老太夫人的棺木入宗祠的机会,将阮橙的名字写进了严氏家谱,让阮橙成为自己名副其实的郡守夫人。
从罗道子那里离开后,严衡便决定用此事向吴名邀功,也算是报答他为自己费心出力。
但严衡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厨房已经准备好了夕食,吴名也换了身衣服,正坐在正堂的席子上,就等他回来开饭。
知道吴名一向把吃喝奉为头等大事,严衡也没废话,直接命守在门口的玳瑁去厨房上菜,自己则进了净室,更衣净手。
回来时,案几上已经摆好了菜肴,严衡目光一扫就发现这些菜和平日里常见的吃食有些不同,看上去颇为油腻,闻起来却很是勾人。
严衡对吃食并不是多么讲究,也没多问这些菜的来历,直接拿起筷子尝了几口,觉得这种油腻竟然十分开胃,这才随口问了一句,“这是哪个厨子做的?”
“是厨子家的儿媳妇。”吴名也边吃边答,“我挺喜欢她做菜的风格,如果你还打算让我回郡守府的话,我打算把她也一起带走。”
“说得好像我不让你回去似的。”严衡无奈地看向吴名,“老太夫人已经下葬,府里的丧事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