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领命下去,吴名也在金角等人的服侍下换好了轻便的常服,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让紧绷了一个小时的身体得以放松。
“我去暖阁里眯一会儿,螃蟹好了再过来叫我。”吴名摆摆手,没在屋子里留人。
“诺。”金角等人早知道他的习惯,行了个礼便躬身退下。
吴名径自进了暖阁,在铺了好几层皮褥子的热炕上一躺,舒服得差点哼叫出来。
果然是站着不如倒着,好吃不过饺子。
吴名闭上双眼,正犹豫着是把鞋子脱掉,正经睡上一会儿,还是就这么倒着,等螃蟹好了就起,习惯性放出的神识却扑捉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
就这人此刻的位置来看很像是从后面翻墙进来的,这会儿正快速地朝内室的后窗靠近,与严衡常做的事情很像,显然也是个对郡守府十分熟悉的。但这人的身材比严衡短小了一截,动作也不灵活,似乎就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谁啊?
吴名郁闷地睁开双眼,在请君入瓮和守株待兔之间考虑了一下,终是翻身下床,回到内室,在与后窗相对的案几上坐了下来,等着那人开窗进屋。
吴名原以为这人会先吹点mí_yào,没曾想他竟直接推开了窗户,显是想要就这么跳窗进来。
“啊!”
“是你啊!”
窗户被推开的瞬间,屋里屋外的两个人俱是一愣。
吴名没想到偷溜进来试图爬窗的家伙竟然是高阳,而高阳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吴名堵个正着。
高阳愣了一下便脸色大变,松开手就想转身逃跑。
但不等他离开窗户,吴名就已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扯进了屋内。
“啊,放手!放手!”高阳吓得大叫,“救命!救命啊!”
靠,你一个私闯民宅的竟然还敢喊救命!
吴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松手将高阳扔在地上,抬脚踩住他的胸口,冷脸道:“说吧,干嘛来了?”
“放开我!”高阳也不知道是吓昏了头还是怎的,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你这个骗子,小偷,大坏蛋!”
什么跟什么啊?
吴名听得满头雾水,正想加点力道,给他点颜色看看,听到呼救声的嫪姑姑就带一帮仆妇冲了进来。
“夫——”
一进内室,众人便发现呼救的并非吴名,在吃惊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夫人。”嫪姑姑率先问道,“这一位是……”
“据说是叫高阳。”吴名撇了撇嘴,把试图翻身爬起的高阳踩回原地,“至于是不是本人,我就不清楚了。对了,叫人在周围搜一搜,查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要禀告郡守吗?”嫪姑姑问。
“当然要告诉他。”吴名冷冷一笑,“万一是郡守请来的客人,那可就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谁跟你是一家人!”高阳按捺不住地叫骂起来,“这里原本是我的家,我的府邸!我才是郡守夫人!你不过是偷了我的身份,鸠占鹊巢的贼!”
“夫人,莫要让他胡言。”嫪姑姑提醒道。
“没事,我倒想听听他都能说出什么。”吴名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将右脚从高阳的胸口移到脖颈,“说说看,什么叫鸠占鹊巢,什么叫你才是郡守夫人?”
“你们先下去。”不等高阳作答,嫪姑姑先将身后仆妇撵出门外,自己也退了出去,安排人去院外寻查,去严衡那边报信。
但仆妇们一走,高阳反而不说话了,伸手抓住吴名的小腿,张嘴就往脚踝处咬去。
吴名哪会让他咬到,灵力一转就把高阳的双手震开,接着就屈膝抬腿,朝着高阳的脑袋狠狠踹去,一脚将他的脑袋踹歪了半米,正撞在旁边的床脚上。
只听咣地一声闷响,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这一下显然撞得不轻,惨叫之后,高阳只能一边流泪一边哀鸣,动都无法再动一下。
吴名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走上前,再一次将脚踩在了高阳身上,只是这一次的落脚点乃是他的[胯]下。
“还记着我刚才问你什么吗?”吴名先轻柔地在上面划了两下。
高阳似乎还没从撞击的眩晕中清醒过来,好一会儿才自顾自地再次骂道:“骗子!小偷!我才是郎君的夫人……我才是……”
吴名扯了扯嘴角,干脆省了追问的力气,直接脚下用力,在那个软绵绵的物件上狠狠碾压起来。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立刻响彻云霄。
得知吴名这边出了意外的时候,严衡正向宾客们炫耀乌冬。
一只会说人话的鸟原本就是让人惊奇的,更何况这只鸟不仅会说人话,更能听懂人话,聪明得就像传说中的金乌。
但这样的炫耀过犹不及,严衡很快就用吃喝堵住了乌冬的嘴巴,不让它表现得太为过火。
被嫪姑姑派来传话的玳瑁便在这时到了严衡身边,将高阳突然出现在吴名屋里事简单讲述了一遍,请严衡定夺。
严衡心下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先将乌冬放飞出了前厅,然后又叫了一群打扮[香]艳的舞姬进来,将宾客们的注意力引走,接着才站起身,跟玳瑁一起去了吴名那边。
等严衡赶到,吴名已气定神闲地盘坐在案几上,而高阳却双手抱着[下]体,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态在地上哀嚎。
“夫人。”严衡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吴名的双手,仔细打量了一下才继续问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