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并未在住宿和伙食上苛待这些从各地而来的骑兵,便没再继续逗留,带着吴名和侍卫返回另一处更大的军营。
路上,吴名看出严衡心情不佳,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主动开口道:“别钻牛角尖,骑兵还是很有用的,只是得用对地方,别以为有了骑兵就可以天下无敌。”
“我还真是这样想了。”严衡自嘲地笑了笑,“你说的那句人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倒是很有道理,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当然不是。”吴名可不敢剽窃这位大能的军事名言,但更不想让严衡钻牛角尖,只能继续解释道,“其实这种战略并不适合你,我这么说就是为了挤兑姚重。论起打仗,我是半瓶水,他就是二把刀,你以后可千万别给他领兵的机会。”
“夫人之言,我定会谨记在心。”严衡其实并不是多么失望。虽然吴名用两条壕沟泼了他一盆冷水,但也教会他如何对付别人的骑兵。今年冬天肯定会有胡人进犯,有了这套战术,他就可以防范于未然,用最小的损失剿灭来敌。
但吴名跟着就又捅了他一刀,“对了,其实还有个专克骑兵的兵种。”
“什么兵?”严衡忍住嘴角的抽搐。
“枪兵,就是持枪的步兵。”吴名话一出口就先想起了自古枪兵幸运e的传说,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继续道,“枪就是长矛……大概……反正差也差不了多少。”
“用来应对骑兵的冲锋?”严衡略一思索便想到了枪兵的战法,“好像与一般的步兵作战也很不错。”
“一寸长一寸强嘛!”吴名道,“但枪兵的机动性不好,远程防御力更差,你总不能在每个枪兵的头上都顶块盾牌,一旦遇到弓骑兵就会被虐成渣渣。”
“对付北边的胡人确实不太合适。”但收拾嬴汉的军队却很不错。
严衡默默估算起枪兵的武装成本,训练难度,越想越觉得这个兵种很是划算。
“还有一种东西对付骑兵也很有用,就是成本不好控制。”吴名抬头看了严衡一眼,“我刚才提起过一次,还记得吗?”
“再说一次吧。”严衡重重地叹了口气。
再听下去,他真的要忍不住去考虑是不是该放弃骑兵了。
被挖壕沟的事一耽搁,一行人回到罗道子这边的军营时,天色已经全黑。
但刚到军营入口,罗道子便率人迎了上来,笑嘻嘻地请严衡和吴名去主营那边用餐。
“可是有什么特别的美酒美食?”严衡饶有兴趣地问道。
“军营之中可不敢饮酒,只能以果酿和美食款待主君。”罗道子故弄玄虚地向吴名做了个揖,“说起来还要多谢夫人指点,才让我等没有错过这般美味。”
“是吗?”严衡顿时兴致大增,“让诸将稍候,待我换过衣服便携夫人前往。”
“诺!”罗道子喜笑颜开地应诺。
宴会是在二五百主的院子里举行,两个五百主和十个百将也都在座,看样子明显已经等候多时。
吴名知道这个二五百主叫杨莽,但在军营里住了这么久,两人却是一次交道都没打过。估计对方也觉得他的身份麻烦,不想和他有所交集。
可严衡却像是想要把他推销出去一样,入座后就给他做了介绍,连两个五百主和十个百将的名字都报了一遍。让吴名微感惊讶的是,这些人虽然或多或少地露出了尴尬之色,但鄙夷的神情却是半点不曾看到。
想了想,吴名只能归结于自己没有光吃饭不干活,这些人觉得他有用,自然也就不会过分小瞧。
即便如此,吴名也没兴趣在他们心中刷存在感,被严衡介绍之后就自顾自地开始用餐。
严衡也没强拉他参与宴会上的话题,自顾自地和一众军官聊起了年后的安排。
至于罗道子所说的美食,其实就是猪肉。
他接受了吴名的建议,选了一批小猪做试验,将它们尽数阉割。没想到效果显著,光是长膘的速度就快了许多。这次宰猪发肉,罗道子将这种猪也杀了一只,中午的时候叫人煮了一尝,惊讶地发现竟然真的异味全无,立刻将其纳入晚宴,并以此为借口邀严衡出席。
当然,猪肉再好吃也是借口,宴会的重点还是拉关系,拍马屁,在严衡面前刷好感度和印象值。
因第二天还要起早去和车队汇合,严衡没在宴会上停留太久,将每样菜各吃了一口,用果酿和诸将共饮了几杯便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院子,吴名习惯性地让桂花烧了热水,准备洗个热水澡再上床睡觉。
但刚刚坐进浴桶,还没来得及享受热水浸润肌肤产生的快意,吴名就看到某严姓人氏也披着袍子进了净室。
今晚是不是又不能睡觉了。
吴名叹了口气,心里面却也不免期待。
以前不知道那滋味也就罢了,如今食髓知味,哪里还按捺得主。
严衡刚一靠近浴桶,吴名便抬起右腿,用脚趾勾住他的腰带,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第二天早上,吴名又被严衡抱进了牛车。
但这一次要和另一批车队汇合,一行人在城外很是等待了一段时间,也给了吴名充足的时间补觉。
等到车队再次行动起来的时候,吴名便被摇晃惊醒,睁眼一看,发现嫪姑姑和玳瑁都在车中。
“到哪了?”吴名迷迷糊糊地随口问道。
“刚和主君的仪仗汇合,再过小半个时辰才会到襄平城。”嫪姑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