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珉睁开一只眼，摇头：“不去。”
郑允浩扯扯他的上衣，无奈道：“都湿成这样了……”
沈昌珉摇晃着身子不理他，开口把郑允浩的部分也唱了下去。
歌声回荡在胸口，沉静，毫无违合。郑允浩心想，这个男人真像是自己的仇人，老是跟自己唱反调，可是又打不得，骂不得，即使吵了架，很快又淡化了，越是心疼就越是怜爱。
“昌珉呐……”他张开口，做了个口型，但是没音量：你是喜欢我的，对么？他问得真挚，可是闭着眼尤自陷进自己世界里的沈昌珉看不到。
既然这么排斥，为什么又要喜欢……
郑允浩望着他的侧脸，抿了嘴。我呢？我喜不喜欢你？
☆、第二十二章
名古屋公演过后，二月份就来了。
二月份在中国有元宵节，在星座学上有水瓶座，在他们之间则还有——福冈、新泻、扎幌三站的公演，还有郑允浩、沈昌珉的生日。
6号，郑大队长的破蛋日。
公司的经纪人打电话来说粉丝的礼物太多了，把办公室堆得水泄不通。还有好多好吃的，说你们在那边累，要不要托过去给你们助长身体啊？郑允浩挠着脑袋嘿嘿笑，说这边公司也收到很多礼物，先那放着吧，等回去后一个个礼物拆开来看。
经纪人嘟囔着说你们一呆就大半年，过期了怎么办。郑允浩理所当然地回答：“过期了也得吃，那是仙后的爱！一旁的沈昌珉闻言，拿起桌上的笔就朝他手臂敲去。
哄完经纪人的郑允浩眯起眼对沈昌珉笑，又继续接电话，这回是公司的后辈，礼貌地说前辈生日快乐！
对于这个不太交流的后辈练习生，郑允浩愣愣地问你哪里来的号码，练习生弟弟说是李秀满老师给的。郑允浩表示理解，大哥哥似的教导他要加油要努力如果只是来玩玩的话就赶紧回家去！后辈练习生唯唯诺诺只差一句“喳”就说前辈记得吃蛋糕，接着便小心翼翼挂了线。
沈昌珉转着笔瞪他，心想这台词特么地太熟悉了！
“怎么了？”郑允浩跟他挤在沙发上，微笑。
沈昌珉戴上眼镜看膝盖上铺着的公演舞台图，不准备接话。
没过多久，郑允浩的手机又有动静了。一个接一个，无非是道句祝福说句巡演辛苦了，有些要好点的，说哥/弟弟生日快乐，回来举办一场y啊！有些势利点的，说日本巡演真风光忍不住就嫉妒，郑允浩一笑而过，说过奖了。有些恶搞点的，说哎哟郑允浩今天过生日几岁了来着？要我给你介绍女朋友么？诶不要？免费噢！最近兄弟喜欢当月老！
沈昌珉扭过头看见他仰头靠在沙发上，扯着衣服领子，双腿也盘了起来。笑容保持太长时间似乎僵在那里了，凝固成一个弧度，有点突兀。
沈昌珉放下笔，起身绕过沙发，抬起手放在郑允浩的双肩上，深深浅浅地捏按着。
身为东方神起的队长，过个生日也得公事公办，还要很高兴地指点指点那些领导指名的后辈。你说为什么李秀满要给号码给练习生？是让他们培养家族情谊？错！还不是借这个机会要求郑允浩能够提点一下，以后在某个场合遇上可以拉这么一把。
努力的人，谁不爱？而努力又能为公司赚取利益的人，谁不会暗地里露出丑陋的笑？
这时李秀满来信息了，说孩子生日快乐！别忘了好好休息。郑允浩回复：“谢谢老师！我会好好带着东方神起，和昌珉一起加油，永远努力前进。”
一个艺人，不管唱歌还是演戏还是做主持，只要你在，那么身不由己地感受着利和弊，便都是家常便饭。过去了这么多年，郑允浩比谁都看得清楚。
他舒服地享受着沈昌珉的按摩，嘴里轻叹了一声。他将手机放在桌面，脑袋稍微向后倾斜枕在沈昌珉的手臂上。
沈昌珉见状皱起了眉，心想你阻碍到我了！
“昌多里。”
“干嘛？”
“今天是我的生日哦！”郑允浩的语气像极了在大雪漫天的夜里等待圣诞公公发礼物的小孩。
沈昌珉一乐，问道：“那又怎么样？”
郑允浩撇嘴，眼睛滴溜了片刻，暗自抱怨道我不可能跟你要礼物吧我好歹也是你哥我也会不好意思的！“那个……今天我生日。”
“嗯，我知道。”
“你觉得过生日收什么最妥当？”
“哦？你不是收到很多礼物嘛，慢慢挑，总有一样适合你。”沈昌珉的意思，就好像在说：样样十九块！样样十九块！多买多选，价格实惠，总有一款适合你！
郑允浩干瞪眼，扭过头瞥他。后者俯视着他，眉毛一挑，生动又可爱。通过他的眼神，郑允浩迅速收集到了信息。还不就是在说：怎么？还要不要我按摩了？郑允浩败，低头对起了手指。
好吧……这技术确实不错。
不单是肩膀，连背上任何一处都考虑到了，先捏再按再压再锤，力道收敛得刚刚好。郑允浩被伺候得飘飘欲仙浑身清爽，大脑一不小心忘了过滤蹦出了几个字：“如果你是女人，我绝对娶你。”
曾经在某节目，郑允浩也说过类似的话。提问是觉得昌珉怎么样，他说如果昌珉是女的，那么绝对会喜欢上他。
可那只是节目，现在说出来，听在沈昌珉耳里，再结合他本来就一直在困扰的心境，突然像一把刀讽刺地刮在心上。心脏连着全身经脉，你觉得那会有多疼？
沈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