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与自己一样的胸闷气喘、心悸乏力的毛病时,就向她推荐了常给自己诊病的芷清。
芷清自离开赵府后就没再去过云南,莫老太太几次提起,她都以路途遥远医术不高为由拒绝了。去年年中时,谈老太太病发得尤其严重,谈家人亲自上木彝山请芷清,芷清到底心软,就随他们去了,在谈家住了半个月,平下了老太太的症状。
她自小在赵府长大,规矩自然是学得十足,并且因为赵老太太的宠爱,也和赵府的小姐们一同启蒙,教养不输官家小姐,因而在谈府里游刃有余,丝毫没有山野女子的刁蛮或者胆怯,深受众人的喜爱。再加上她健康清新的面容和柔而不弱的姿态,看在谈少爷眼里,只觉得世间再无其他颜色,竟是一心一意要娶芷清。
谈烨当时已定了门第相当的一位官宦小姐,两家已过了纳征礼,婚娶的日子也已卜定,只差请期和亲迎了。这么个节骨眼,便是老太太也不能由得谈烨乱来。于是芷清被谈家奉上可观的一笔诊金后瞒着谈烨悄悄送回。
芷清回去后,谈烨好似失了魂一般,差点闹着不肯娶亲,多亏老太太许了让他娶芷清做偏房的念头,才勉强走完了婚娶全场。洞房里挑起盖头,见那小姐美艳娇弱尚算满意,等到相处几日下来,立马就觉得这新媳妇过于娇弱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夫妻对面说个话也要用个帕子半遮着脸,更别说有主动的嘘寒问暖了。谈烨没过半月已经腻烦,天天吵着要把芷清抬回来。
这新媳妇是新任宁州刺史的侄女,娘家虽然官职不高,同样因为那层亲戚关系而不能随意侵犯。因此谈烨的要求被谈家压了半年多,才因女方一直无孕而正式提了出来,刺史府对此也不好有异议,谈家就正式派人去木彝山求亲。
金益一听就冒了火,一语不合就将人赶下了山。谈家后来又来了数趟,金益干脆一概不见,惹烦了还用当年对付段十锦的方法对付过他们,终于让他们知难而退。芷清也再不肯接谈家的出诊请求,但对莫家却无防备,终于被一心想借谈家这层关系谋利的莫老爷得了手,被强迫着送进谈府。
芷清一进谈府,谈烨就跟进了屋,一眼看见被两个婆子死死摁住的芷清,当时就黑了脸,也不管赔着笑脸站在一边的莫老爷多少是个长辈,跑过去一把把人推开就问芷清哪里不舒服。
芷清早已气得浑身发抖,看见谈烨凑过来,想也不想就扇了他一巴掌。谈烨震惊之下满是委屈地看着芷清,表情非常无辜,全无问罪的意思。
芷清的脸上罩着寒霜,瞪着谈烨恨恨地说:“如此的强取豪夺就是谈少爷口中的喜欢?恕芷清无法认同!”
谈烨放下捂着面颊的手,期期艾艾地欲言又止。他固然是不认同莫老爷的做法,可是若非如此,芷清也到不了家中,那一句放她离开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芷清却不管谈烨到底怎么想,紧逼着又道:“你若知理就赶紧放我离开!否则天理昭昭,等被告到官里时,你和谈家的面子可就都没了!”
谈烨闻言反倒倔了起来:“我不要什么面子,我只要你!”
芷清见状神色更厉:“老太太呢?也容你如此乱来?!”
“老太太早已许了我……”
“我可从未许过你!”
“我……我只想娶你,从未变过……”
“可我从未想要嫁给你!”
芷清的话一句比一句斩钉截铁,听在谈烨耳中,如钉子般一根根敲入了心间。他不管不顾的大少爷脾气上了来,不再顾忌芷清的想法,恨恨地一甩手,说:“哼!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既然来了,就由不得你不愿意了!”
谈烨说完就走出屋去,将芷清锁在了屋内。
芷清用力拍门,门外却全无回应,也一直无人送来饮食。她在来路上就因反抗激烈几乎一直被mí_yào迷晕着,只在晚间能进些饮食,原本就体力不足,再费了心力与谈烨争执,挨到傍晚就有些撑不住,昏昏沉沉地半坐在地上。
入夜后,谈烨的院子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前院里更是排开了筵席,不时有人携礼到贺。谈烨虽是纳妾,因是得偿所愿,高兴之余,亦如娶妻般广派请柬,广而告之。而收到请柬的人家也因为平度的关系而有心巴结,因而道贺的人客中不乏有头有面之人。谈锦博怕谈烨镇不住场面,便与谈烨一起相迎,眼见众人给足了自己家面子,更是春风满面。
芷清被人灌了一碗mí_yào,昏昏沉沉地换了霞红嫁衣,梳了头,蒙着盖头架去了新房,歪歪倒倒地坐不住,被人用红锻带和身后的被子绑在了一起。
李章进府时,前院里的迎宾正当最高潮的阶段——平度派副将到贺,谈氏父子齐齐迎到了二门之外。李章穿着一身仆役的衣裳,提着礼篮,混在贺喜的人中进门后,即隐藏身形摸进了新房所在的院子,悄无声息地点倒院子里的人,推开了屋门。
“芷清?”
李章轻轻叫了一声。迷糊中的芷清听见了,搞不清状况地“唔”了一声,李章过去掀掉盖头,看清芷清的样子,皱眉四下看了眼,倒了杯冷茶泼在芷清脸上。
“哥哥!”
芷清清醒过来,看清站在面前的李章又惊又喜。
李章不确定地问:“你怎么样?还可以走吗?”
“可以!”
芷清说着就站起来,马上就晕眩地倒坐了回去。
“芷清?”
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