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戏志才劝住了他,就是遭到孙策徐晃这两军的阻挠,让曹操知晓自己一时半会不可能拿下徐州,才明智地另谋他路的吧。

可没了荀彧程昱,也没了这最后的三县,曹操这时的处境比史上的要糟糕多了,除了依附袁绍,他还能有别的去处吗?

理智上,燕清明白不可能有,但又依稀感觉到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细节……

他深谙说话的小技巧,不一会儿就将自己急需了解的情况从吕布嘴里套得一**二净,当然,这也有对方无比配合的功劳。

等问完正式,燕清心满意足了,才有心思问一嘴自己的情况,紧接着才明白过来,自家主公刚刚见到他醒来时,为何会如此震惊了。

他这一躺,竟是足足昏迷不醒了近一个月!

可想而知的是,要不是他体质特殊,这回又有张仲景这神医随军,还得吕布无微不至的照料,于昏睡期间被强迫着进了无数汤药和米糊,及时擦洗身子,在这没有营养点滴可打的东汉末年,偏偏是个大热天,他不活活饿死,也得生一身褥疮,瘦骨嶙峋。

因心怀庆幸,燕清在看着被端到跟前的三大碗黑黝黝的药汁时,抵触心理也没那么强了,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态,他一脸麻木地将眼一闭,仰头连**三大碗,才苦着脸抢了事先备好的白水喝。

吕布掂了掂已是空空如也的药碗,一对浓眉不知不觉就拧了起来。

燕清等那股叫他痛不欲生的苦味自口腔里渐渐淡去后,才有心神关注主公的神情,见似有不虞之色,不禁问道:“主公,可是有何不妥?”

“无事。”

吕布不欲阐明,只将碗放下,把他按倒回床,不由分说地命令道:“好了,睡罢。”

燕清猝不及防地就被他摁着躺下,根本起不来,只觉才喝完的那些苦药在胃中翻涌,恐怖的苦味又开始往上蔓延,登时哭笑不得:“清才刚醒,又能困到哪儿去?”

吕布眉头皱得更紧,理所当然地又握着他的肩,将他掰回了坐起的姿势:“那你待如何?”

比起慢慢吞吞地喝药调养,燕清更想找个机会将桃吃了,可吕布这大有一直守着他的架势,叫他在感动之余,也清楚装睡也不是个好主意,脑子飞快一转,不由道:“不知清可否先洗浴一番?”

洗澡的时候,吕布肯定就不会在旁边不合时宜地看着了。

让燕清出乎意料的是,吕布先是慢吞吞地瞟他一眼,仿佛轻而易举地就看穿了他想把自己支开的小心思似的,轻哼一声,惜字如金道:“可。”

却依然在床沿坐着,只语气如常地冲外吩咐了一句:“备水来。”

在门口等候的亲随立即应声,没过多久,就有两人哼哧哼哧地抬着个足有大半人高,盛满热腾腾的清水,够两人合抱的大木桶进来了。

这浴桶怎制得这么大?

它刚一露相,燕清就起了疑心,吕布已经走上前去,一手探探水温,才随意嗯了一声,令那两人退下了。

“正合适。”撂下这句话后,转身重新向燕清走来。

燕清即刻回神,仰头歉然一笑:“实在是劳烦主公——”

“也称不上甚么劳烦的。”

吕布居高临下地看着燕清,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的未竟之话,同时泰然自若地伸出手来,将薄被一掀,腰带一扯,搭上双臂的手往下一滑,那松松垮垮的寝服就彻底脱离了燕清。

不过眨眼功夫,就叫燕清变成了赤条条的状态。

燕清上一刻还是笑眼温柔,下一刻就整个人都木了。

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缓慢地眨了眨眼,尾巴上的毛宛若也随着一根一根地炸了起来,似乎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主公?!”

吕布不动声色地以眼神在被剥得一**二净的他身上溜了一圈,完全不等燕清反应过来,结实有力的双掌往他腋下一坨,轻轻松松地就将燕清以一个不会叫他难受的姿势给举了起来。

就跟被难得发次善心的大老虎叼着后颈那点皮毛的猫崽似的,燕清眼前一晃,被迫感受了一把什么叫体魄悬殊,被他家主公给放进了热水之中。

水的温度对燕清而言,确是当得起恰到好处的评价,是比“温”要热上一些,却离“烫”还远的程度。

燕清身上本来就没半点多余的肉,忽然间躺了近一个月,如今更显得单薄清瘦了几分。

吕布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局促不安,神色间既带了点茫然困惑,又有着说不出的脆弱可怜的燕清,根本没将他一张一合的唇间所说出的话听进去,在胸中翻搅不休的,满满是辛辣的怒火。

哪怕是放在眼皮子底下,也还是称不上稳妥——这人殚精竭虑,不知疲惫,然后差点把自己折腾没了。

对吕布那乱窜的火苗,燕清自是无从得知,舒舒服服地泡在热水之中,他还没来得及缓过方才那口气,真正享受一番,就眼睁睁地看着吕布闷不吭声地宽衣解带,将自己也脱了个精光,接着带着一身理所当然的气势,毫不犹豫地跨进了浴桶之中。

木桶是特制的大,承载着两个成年男性的分量,也是淡定如初,里头的水则被这突然加进来的大块头给挤得溢出许多。

吕布淡定地捞了块长巾,以堪称娴熟的动作,降尊纡贵地给燕清搓起了身子。

“这如何使得!”

一块儿泡澡已是主公赐予臣下的荣宠,这就过犹不及了。

燕清赶紧一避,可这木桶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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