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辉,将郑阿么昏暗的世界点亮。
“大阿么,你在做什么呢?”柳涵探过一颗脑袋,可把手持绣帕,专心发呆的郑阿么给吓了一跳。幸好针线没对着指头,不然指定扎个血窝出来。
“你个哥儿,没事吓人作甚。”郑阿么笑骂了柳涵一句。
柳涵绕一个圈儿,走到郑阿么对面,将郑阿么手上的绣帕已经成型,是朵大红的牡丹,不由得瘪瘪嘴。那牡丹倒是活灵活现的,自家大阿么手艺原就不错,但一想到曾经自个儿也被教了两天刺绣,过程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柳涵便兴趣全无。
柳涵的心思郑阿么尽数明白,就绣帕放在一旁,郑阿么将自己宝贝哥儿拉到自己跟前。最近这人倒是胖了些:“小涵啊,你生辰快到了吧?”
柳涵一愣,生辰?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这事儿:“大阿么,我都忘了。”伸手憨厚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郑阿么便知道这人又迷糊了。
这孩子吧,有时候精明得很,有时候又迷糊得不行,可让人放不下心。
不过柳涵压根儿就是怕郑阿么多问,到时候他是说自己的生辰呢,还是胡诌一个原主的生辰?
郑阿么轻轻在柳涵脑门儿上一敲,柳涵猛地跳开一步,夸张一嗷,总算把郑阿么逗笑了。不过郑阿么确实是想给柳涵过个生辰,家里没个喜庆的事儿,总感觉不对劲儿。
叶哥儿抱着孩子出来,便听到郑阿么问柳涵生辰的事情,便插了一句:“小涵,你的生辰该不会过了吧?”
他这番推理也是有道理的。柳涵嫁入郑家快一年了,但是一直没有提过生辰这事儿,过了的可能性还真有点大。
柳涵正骑虎难下间,郑文韬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还未过。”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却着实给柳涵解了围。
柳涵松了口气,冲郑文韬眨眨眼,扯了个皮拽着郑文韬往屋里溜,一面叫道:“大阿么,嫂么,我同文韬说悄悄话,你们先忙。”
郑阿么以为柳涵这是不想家里忙活,便不提生辰,不由得心一暖。他家的哥儿,就是省心。
这生辰一事已经提出,便收不了尾。挑了个时间,郑阿么将把家里人的生辰列了个单子,说往后哪怕是小宝宝的生辰,咱们也要庆祝。这可苦了柳涵,若是搁在往常,他便随便说一个生辰便是了,反正不会有人知道,就算柳家村的人有所怀疑,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关键时候扯个皮,硬说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不就得了?
可如今不行了,吴大夫可说了,小阿么恢复的几率是非常大的,万一到时候被拆穿了,即便郑文韬能护得住自己,柳涵私心里却不想让小阿么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
这种心理柳涵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
“文韬,你说怎么办?我上那里去知道自己的生辰啊。”夜半时分,窗外是呱呱的蛙声,屋内柳涵在床上打了个好几个滚儿。一会儿从郑文韬左边跨过人滚到右边,一会儿又滚回来。今晚他们没有进空间睡觉,毕竟天天都上里面睡,万一那天被发现了也不好。
见这人着实是睡不着,焦心着,郑文韬伸手将正在自己身上翻滚,准备滚到靠墙边的身体按住,塞进怀里:“你若是担心,明日我便陪你回家一趟,看家里是否有记有你生辰的物件。”
一般人家孩子出生了,会写字的便会将孩子的生辰记好,存放起来,若是不会写字,也会想法子记下来,用的都是些记的人自己才能看懂的方式,但总归是有的。
别无他法,柳涵也只能叹一口气。忽然又灵光一闪:“咱们明天去窜门!”
他忽然的激动,可把郑文韬给吓了一跳:“窜门?”郑文韬有些不解,上哪里窜门?
柳涵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睛,连连点头:“咱们带些山药甜点,去拜访李阿么他们。”
他这么说,郑文韬便知道这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了,见这人眼睛亮亮的,宛若晨星,一脸等着夸奖的模样,心中像是划过一片羽毛,柔软不已。伸手轻抚着这人的头,郑文韬声音也不由得降低:“睡吧,明日便去。”对着人,他本就舍不得重言重语。
放下心事,柳涵果然睡得快。借着月光看清怀中人静谧的睡颜,郑文韬微微一笑,一夜好眠。
第二日同郑阿么打了声招呼,柳涵同郑文韬便带着些成品甜点往柳家去村去。柳家村的人如今可都认识柳涵,谁让人家不仅开了一家店儿,最近还攀上了周掌柜呢?
在旁人眼里,郑家现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柳涵才有的,那周时昌虽然当时作为了柳青的高堂,这些人心里都清楚得很了,定然是因为柳涵的原因,人家才会有那番作为。
柳涵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认识的他便打声招呼,不记得姓谁名谁的,也不轻举妄动。若是对方主动招呼,他便回一个笑脸,若是人家都把你当空气,那他也没那么圣母,非得要腆着脸凑上去。
很快,两人便到了李阿么家。
李阿么、钱阿么和孙阿么三个,柳涵先到李阿么家,倒不是说对另外两个阿么没有对李阿么这么亲密,着实是那两家隔得远些,故而每次柳涵都先到李阿么家里。
李阿么家最近也在等着收小麦,并不忙,都在家呢。李肃自然是不在的,人家是官老爷,得在镇上当差。
倒是郑文韬,见李肃不在,眉色都要柔和两分。郑文韬的异样柳涵没有看到,他远远就瞅见成子在院子里一脸无聊